
外出出差的原因,路過陜西最北邊的這段黃河流經(jīng)地很多次,每次只是匆匆瞥一眼,卻也一遍遍領略了它的四季,看過夜晚的燈光照亮時它所泛的波光,遇見過汛期水漲時它旁邊的支流漫過路面擋住了前行的路。卻從沒有機會靜距離感受它幾千年來滋養(yǎng)中華北方兒女的那種大氣磅礴。這次,終于站在了它的邊上。
黃河流經(jīng)陜西最北邊的這段區(qū)域水流平緩,沒有“黃河之水天上來,奔流到海不復回”的洶涌奔騰,站在它的身旁才能看出行走的痕跡。河里有只勞作的船,風刮得凜冽,船上的人卻依舊立在船頭,完成著他們可能每天都在進行的工作。
河岸兩邊是起伏的山巖,零零散散的院舍坐落在山巖邊上。他們或許是依靠著河水代代生存,或許也是后來才搬遷至此定的居。山巖之間的坑洼谷地有楊樹挺拔的軀干,雖然他們不能與兩旁的山巖比高,但是它們始終沒有放棄向上不斷地生長。
兩岸的邊上有成片的棗林,冬季只給它們留下黑色的軀干和枝頭零星、干癟的紅棗。遠遠望去,只能看到成排成片挺立的黑色戰(zhàn)士,走近了就看清了它堅挺而彎曲的身影和枝頭掛著的點點紅。路的前方是正要回家的羊群,他們定是飽了肚皮,邁著輕快的步伐,到了路口就熟悉地轉(zhuǎn)彎,穿過一片棗林,向家的方向前行了??吹酱冘ɡw夫的介紹牌,想到古代壺口流段的旱地行船,仿佛看到了當年那種忙碌、熙攘、熱鬧的場面。
縱觀黃河流經(jīng)的全程,我所看到的這段流經(jīng)地比不過它在瑪多草地上前行時的寧靜祥和,也不似壺口的洶涌澎湃,但趕上夏天樹木青翠的時候,岸邊的樹木在水中的倒影映襯得河水很清,跟它的名字全然不符,哪能讓人相信“九曲黃河萬里沙,浪淘風簸自天涯”是它的面貌。這樣的景自然吸引著人們早晨在它的岸邊散步,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在說這段流水確實是滋養(yǎng)著他們的。
黃河從瑪多流向渤海究竟繞了多少彎,怕是不好說出一個定數(shù)。要是靠著雙腳沿著河道走,一個淺淺的繞行都會比作是一個彎,但這個彎跟它整個流走軌跡相比又是多么不值一提。在整個生命歷程里,它會靜靜地流淌,也會奔騰向前。不論我們看到的是哪一段,都是它生命歷程的一部分,也是我們?nèi)松形虻囊徊糠帧?span>(秦源招標公司 席成成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