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求木之長者,必固其根本;欲流之遠者,必浚其源泉。當我們談及四大文明古國時,我們往往自豪的說:我們中國是唯一一個在人類歷史中完整的傳承下來的古國,肥沃的新月地沒能留住古巴比倫的消逝,宏偉的金字塔也鎖不住古埃及的分崩離析,燦爛的印度河也擋不住雅利安人的入侵。唯有我們中國,在歷史的潮流中兼容并蓄,海納百川,以堅韌的屹立和不屈的風骨生生不息、代代相傳。
我們作為后來人,可以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前行,世界加速發(fā)展的當下,要想在紛繁復雜的數(shù)字化進程中堅守本心,我們更需要不忘來路。當老子騎著青牛西出函谷關時,我們只能從《道德經》數(shù)千字的描述中追憶他的風骨;自孔子七十三歲患病而卒后,我們僅能從《論語》的只言片語體味他的精神;從屈原心灰意冷縱身投江的那一刻起,我們只剩下《離騷》的香草美人彰顯他的高潔。如果我們坐在裝滿古代文獻的書屋里,或許依舊會感慨文化的厚重與浩渺:我們還有一部部諸如《三國志》《資治通鑒》的浩浩史書,一冊冊記載著悲歡離合的錦繡詩集,一本本收錄了古代農桑天文地理的詳細文稿,可是如果我們將這些汗牛充棟的書冊分給五千年的時間維度,我們就會發(fā)現(xiàn),能穿越兵燹水火、度過重重浩劫呈現(xiàn)在我們面前的文化不足萬一。
在金庸的故事中,那一個個俠肝義膽的英雄豪杰也沒能守住震古爍今的絕世秘籍,可在歷史的長河中,卻又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呵護著脆弱的書籍卷冊,讓今天的我們得以看到星辰變換、滄海桑田、勒石燕然、蒼生鬼神、蜀漢風骨、朝辭白帝、一春夢雨、林花春紅、漫卷詩書。杜牧在《阿房宮賦》中說,后人哀之而不鑒之,亦使后人而復哀后人也,如果我們不去傳承,那我們的后人終有一天會失去傳統(tǒng)文化的火種。
歷史和文化不僅關乎過去,更關乎現(xiàn)在和未來,無論是歷史文物,還是非遺傳承,無論是泛黃的書簡還是不滅的精神,都是我們連接歷史和未來的火種,讓收藏在博物館里的文物、沉寂在小鄉(xiāng)村的非遺、書寫在古籍里的文字和隱藏在人心中的精神,煥發(fā)全新的、更磅礴的生命力,是我們當好傳統(tǒng)文化火炬手的必由之路。